【雅度骨科】大力罗摩的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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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——后面没怎么按着《杵战篇》来了x
大力罗摩做了一个梦。
他鲜少做梦，无论是作为大力罗摩时、还是作为舍沙时，他每夜都会在心中默念他的上主，之后睡眠便会悄然而至，从不带来梦境。
但他这回确确实实做梦了，而他之所以确定那是个梦，是因为在梦里他什么也看不到，仅有一只鹿站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。
那鹿看着他，他们俩都一动不动。
然后他便醒了，醒来时大力罗摩看见奎师那正爬上了他的床，坐在他身边笑嘻嘻地看着他，风从外面吹进来，奎师那头顶的孔雀翎晃了两下。
“早上好，哥哥。”
奎师那见大力罗摩醒了，便从床上下来，赤脚站在地上，大力罗摩这时注意到，奎师那的脚看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。
“你的脚怎么了，坎哈？”
大力罗摩作为兄长自然而然地开始关心自己的幼弟，他这总是不让人省心的、永远充满精力的弟弟，他真担心哪天奎师那在外面受了伤而没办法回家，若那是他还找不到他，那该多可怕。
“是着凉了，”奎师那躲开想要过来触碰他的大力罗摩，即便脚上有伤，他也依然灵活得像只鹿，“没有关系的，达奥，没有关系的。”
奎师那笑着溜出房间，但大力罗摩的内心总不免感到一丝不安和惶恐。
第二个梦在清晨。
大力罗摩又一次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只鹿。
它这次不再看着他了，而是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，它的头低垂着。大力罗摩走进了，那只鹿抬起头来，乌黑的眼睛里含着泪水。
心痛，没来由的揪心的痛折磨着大力罗摩。
他突然感到双脚冰凉，粘稠的液体从他的脚底淌过。他低头去看，看见满地的鲜血，从鹿的身下流出、从鹿的前蹄流出，它们慢慢地、慢慢地将大力罗摩包裹住，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。
然后大力罗摩从梦中醒来，他的额头冰凉、双手发颤，他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，在窗边的月光中，他看见他的幼弟蜷缩在他的脚边。奎师那紧闭着双眼，眉头微微皱起，他的呼吸在苏摩的光辉中显得急促不安。
大力罗摩轻轻调整自己的方向往奎师那身边靠去，用手臂和身躯将奎师那护入自己的怀中。奎师那的呼吸慢慢变得平和了，他动了动脑袋往大力罗摩的怀里钻了钻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
大力罗摩看着睡着的奎师那，闭上眼睛开始默念那至高神的名字。
当苏利耶的马车经过牛村时，大力罗摩醒来了，他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，只有一根孔雀翎落在床铺上。
“坎哈？坎哈？”
他下了床开始呼唤他的弟弟，那令人操心的、顽皮的小鹿。奎师那在哪呢？他是否已经吃了早饭？他是何时离开的？他离开时又怎会如此的悄无声息？就像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大力罗摩的身边，他又无声无息地离去，不带来任何、也不带去任何，仅以一根孔雀翎作为他存在过的痕迹。
大力罗摩跑出房间，跑下楼去，跑到屋外。他跑得那样快，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，连早饭也不吃，他匆匆忙忙地跑到屋外，四下张望。
班苏里的声音悠长婉转，那是牧童奎师那独有的，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，每当这笛声响起，大力罗摩便会觉得心安。
他循声走入林中，在越过荆棘和灌木、落叶和野花之后，他在一片被苏利耶眷顾的树荫下看见了奎师那。
他的幼弟，他的坎哈。
奎师那靠着树干吹奏他的班苏里，动物们围着他，一只鹿伏在他的脚边，温驯地任由他伸手抚摸自己的毛发。
“你在这里干嘛？我都找不着你了。”
奎师那站起身来看向闯入的大力罗摩，很自然地笑了：“来见我的朋友。你今天起得真晚，达奥，你平时都不会这么晚的。”
“你本可以叫醒我的，坎哈，”大力罗摩看向奎师那，带着谴责的语气说道，“你和我睡在一起，你本可以在起来的时候叫我。”
奎师那露出惊讶的表情，他摇了摇头：“并没有呢，我的哥哥，昨晚我一直是一个人睡着的。”
大力罗摩疑惑地皱起眉头，他无法分清奎师那的谎言与真实，因为这两者之间本就无清晰的界限。
有些时候，奎师那的谎言即是真实。
大力罗摩梦到了温达文。
梦里奎师那在家门口里吹奏他的班苏里，然后有鹿从林子里跑出来围着他打转。持弓的猎人从灌木丛中射出一支箭，利箭穿透了鹿的前蹄，也穿透了奎师那的左脚。
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，流了一地，一刻也不停止地流着，像是要淌出一条血色的河。
大力罗摩的梦里没有他自己，只有受了伤的鹿和奎师那，他们无力地靠在树下，血一点点地流出来，直到最后一滴流干时，奎师那闭上了眼睛。
大力罗摩从梦中惊醒，发现自己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。
这时候天已经亮了，多门城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。
“坎哈，坎哈？”
大力罗摩从床上下来，急匆匆地跑出去想要看看奎师那，内心的不安折磨着他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在今天从他的身边消失，唯有那毗湿奴的化身才能为他解答。
他看见了奎师那，对方正要出门。
“早上好，达奥，”奎师那冲他的兄长微笑，他今天看起来与平时无异，但也正是这如往常一般的平静冲击着大力罗摩的神经，让他觉得害怕。
“你今天起得真晚。”
“你应该来叫醒我的，你现在要去哪？”
大力罗摩下意识走到奎师那面前挡住他的去路，这无礼的行为若是针对的别人可能早就同大力罗摩打起来了，但熟悉他的奎师那知道这只是大力罗摩紧绷的神经影响了他的行动。
奎师那走上前去，把手搭在大力罗摩的肩上：“只是出去朝拜，我的哥哥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奎师那说完便绕过大力罗摩向门外走去，后者看着他来到门边时叫住了他。
“你会回来吗，坎哈？”
“我永远在你身边，达奥，”奎师那俏皮地冲大力罗摩眨了眨眼睛，就像他小时候常做的那样，“奎师那无处不在。”
一支孔雀翎在旃陀罗出现于天边时从天上落下，它缓缓地、缓缓地落到大力罗摩的手中。
那一晚，大力罗摩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没有弓箭，没有流血。只有奎师那吹着班苏里，整个森林的动物们都围着他，他便一直吹、一直吹，吹到大力罗摩的梦里只剩下笛声和他的弟弟坎哈。
众所周知，只有人才会死去，而神无处不在。
奎师那的谎言即是真实。
爽啦！爽啦！爽啦！
我永远爱奎师那嘻嘻
来为兄弟骨科添砖加瓦！
